她习医时间不长,但一双纤白的手却极稳,清洗伤口,再上金创药粉,裁下一段纱布,将之缠绕裹好。
清洗伤口时,沈骊珠故意用的烈酒,没有预兆地泼上去,没想到这位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,竟然一声都未吭。
不管是手臂上或肩头刀剑造成的伤口,只用清创包扎就好,最为难的是用胸口的箭伤。
一支箭羽穿膛而过,尾羽被砍断,只余一小截残箭断露在外。
整支箭头已没入身体,模糊了血肉,淋漓了鲜血。
而且箭离心口只有半寸。一朝不慎,恐伤及心脉。
最为关键是……
“箭上无毒,但有倒勾。”李延玺提醒道。
沈骊珠习医以来,给人看的多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,或是女子顽疾,还从没有遇到过这般棘手的症状。
她咬唇,道:“如此,便不能硬拔。”
转头,唤浅碧,“找根鱼线过来。”
浅碧虽然担心留她家小姐一人在这里,但是见那登徒子胸口鲜血淋漓的,想来也做不了什么,才凶巴巴地瞪了李延玺一眼,转身去了。
沈骊珠拿起剪刀,稳稳地下手,锋利的剪子裂去李延玺上身破碎染血的衣裳,从胸口、到肩头、再到后背……
她一双雪白柔美的手,也沾染到了鲜艳浓腻的血。
放下碎布,沈骊珠绕到李延玺身后,只见果真如她预料,重箭已穿透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