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愧疚地看着我。
我只觉得她脸上的愧疚虚浮可笑。
她又问了医官许多照料我的事宜,细细地记下用药的时间。
认真专注的样子,正如前世初见时,为我包扎伤口的少女。
那时我想,高贵如公主,肯这样亲力亲为地照顾一个人,应该是对我有好感的吧?
但后来才知道,这点好与她对周听寒的好相比,实在不值一提。
也许是出于加重我伤情的愧疚,接下来几天李成月都待在主帐中。
她亲自为我喂药梳洗,殷勤得像变了个人。
我告诉她不必做这些,她却不依。
她以为我说要和离只是一时冲动。
为了哄好我,周听寒来求见过几次,都被她挡了回去。
她说对周听寒只是兄妹之情,还说和我夫妇一体,她要尽些妻子的本分。
11
姜莞来看我时,李成月明显地不高兴了。
她指责姜莞不该打扰病人养病。
姜莞是个直性子,不畏公主威势,回道:「公主殿下如果真在意沈诺哥哥,就不会在他伤重时盘桓在别的男人营帐中。」
这话撕开了李成月的遮羞布。
她气愤至极想要发落姜莞。
我拦住她说道:「殿下将周副将当作兄长,正如我将阿莞当作妹妹,阿莞天真无状冲撞了殿下,臣代她赔罪。」
李成月露出受伤的神色:「沈诺,你在报复我?」
我回道:「难道殿下所说的兄妹之情与臣的理解不同?」
李成月嗫喏着唇满脸羞愤。
前世李成月将我当作消遣慰藉,此刻看着她这情状,我心中毫无波澜。
她最终还是赶走了姜莞。
等到帐中只剩我们两人,她才迟疑地开口:「沈诺,从前是我不好,以后我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......」
我勾唇浅笑,淡淡地念道:「驸马类卿,然画皮难画骨,聊以慰藉尔,惟盼周郎归。」
李成月震惊地看着我。
可能是想不透为何自己与周听寒的密信会被我知晓。"